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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大气、厚气、文气到逸气的升华
2013-11-02    浏览(472)    作者:宫大中    来源:黄山 官方网站

相传轩辕黄帝曾在安徽黟山修身炼丹,唐玄宗天宝六年(747年)将此山改称黄山。泰岱之雄伟,华山之峻峭,衡岳之烟云,匡庐之飞瀑,雁荡之巧石,峨眉之清幽,黄山莫不兼而有之。它的奇松、怿石、云海、温泉,堪称“四绝”。故明代著名地理学家徐霞客盛赞“五岳归来不看山,黄山归来不看岳”。“薄海内外无如徽之黄山,登黄山天下无山,观止矣!”

洛阳画家黄山,也以“黄山”为姓名,或许是他教师出身后又从政的父亲,对在中原河洛地区建都立国、肇造华夏的始祖轩辕黄帝敬仰追慕,也对黄帝修身炼丹的黄山名胜,诸如“笔峰”、“梦笔生花”有所感悟,寄予厚望,故给儿子取名黄山。不管这是否黄父的初衷,但画家黄山在文艺界、在画坛的名望成就,也称得上洛阳的一方“诸侯”。他是洛阳市孟津县文联、美协的“掌门人”。从其人其画,还确实能领略、体味到名胜黄山的某些特色、气息。

苏轼尝云:“洛阳古多士,风俗犹尔雅”。山可谓当代洛阳的一位名士,一位著名画家。他主攻花鸟,长于山水,兼画人物,以写意花鸟著称。他的画格凋清新,雅俗共赏。其创作特点,画中三昧,可归纳为从大气、厚气、文气到逸气的升华。

一曰大气。犹如画家魁伟英俊的“帅哥”型风度仪表,画如其人,人如其画。黄山的画,讲究“六法”,尤其在笔法、墨法、章法上颇下功夫。他认为论用笔法,必兼用墨,墨法之妙,全从笔出。六法讲气韵生动,气从力出,笔有力而后能墨,墨可生韵,全由气出。他的山水画《松壑晓烟图》,就是一幅相当大气的杰作。画面以饱满的构图,置阵布势,表现云蒸雾绕,山势逶迤,奇峰劲松,以及瀑布悬泉的神山胜概。若仙境,若禅林,大有“浮云不共此山齐,山霭茫茫望转迷”(唐韩翃)的感觉。笔者“夙龄爱远壑,晚莅见奇山”(梁沈约),曾有幸游历黄山,其千峰竞秀,迎客松姿,使人耳目一新,对郭沫若先生“深信黄山天下奇”的佳句,感同身受。画家这幅山水,突破明清以来文人画所谓“穷款画”的绳墨,回归北宋以前的山水画传统,不题名款,反而加强了画面的外拓张力,更显得大气磅礴,咫尺千里。画面上劈天摩地的山峰,竞向崛起;苍郁枝虬的古松,刚毅劲挺;翻飞缥缈的烟云,浩瀚似海;似藏似露的瀑布,若隐若现。这些景观,多有黄山奇特的身影。在象形、笔墨上,画家只对山石、云烟略施花青、赭石提醒,基本上以笔势墨色勾勒、皴擦,浓淡渲染,既综合使用解索、披麻和小斧劈皴的技法,描绘山石的脉络、结构,又发挥墨分五色的晕染层次,将黑与白、虚与实、远与近、呼与应的取势、写势关系处理得相当和谐、得体。表现月夜寒梅的《暗香浮动》、藤花憩鸟的《紫艳》、虬干藤绕的《青霞紫云点春风》、傲雪怒放的《牡丹雪中别有韵》诸幅花鸟画,乃至花鸟六扇屏,在经营位置时,注意宏观把握,剪裁取舍,饱满而不零落,加之随类赋彩,洒脱酣畅,洋溢出的盎然生机,令人悦目赏心。

二曰厚气。换句话说,就是底气很足,基本功扎实。黄山1968年生,河南洛阳人。他出身于书香门第,受当教师、爱绘画的父亲言传身教,自幼诵诗练字学画,5岁临摹《芥子园画谱》。1986年,黄山被浙江美院高材生余吟川先生收为入室弟子,开始系统学习素描、山水。1988年考入洛阳师院艺术系,成为著名人物画家郭丙均先生的得意门生。其间,我在他们班讲授美术史论课,他的勤奋、悟性、才华在众多学子中卓尔不群,至今记忆犹新。在以后的几年间,他相继拜访河南大学丁中一、南开大学张文恒、中原山水画大家李明、杨振熙先生,还拜防了上海中国画院赵豫、梁洪涛先生。2007年至2008年,黄山又修业于天津美院高研班,受教于何家英、霍春阳、贾广健、韩文来、吕云所、周午生、刘文生诸名师大家。他与韩文来教授合作的《幽兰飘香》、《清风摇曳》斗方画作,可见恩师对高足的厚爱。

多年来,黄山遍游名山大川,寻访名胜古迹。他多次背着画夹,上太行、攀武当、登泰山、临华山,“搜尽奇峰打草稿”。还深入农村、厂矿和军营写生。他外师造化,画了几百本写生、速写稿,画稿等身,数以万计。

六法论讲究骨法用笔,笔为画之骨,“笔以立形质”。黄山20世纪80年代临习《八十七神仙卷》、《簪花仕女图》,心追手摹,在笔上、线上下功夫,使线有内涵、有韵致。诚如画家所说:“用羊毫,要在细柔中见挺拔;用狼毫,要在挺健中求浑厚。为练习掌握笔性,我用去宣纸已几千刀,每张纸正反面皆成墨纸,‘废画三千’是也。”黄山所画《紫气东来》,一只雄鸡挺然傲立,伸长的脖颈羽毛张开,警觉地注视前方。《鸡颂》云:“鸡有五德,头上有冠,文也:足下抟距,武也;守夜不失时,信也;见食相呼,义也;敌当前敢斗,勇也。”此刻似遇敌当前。雄鸡大笔浓墨挥就,略见枯笔飞白,与鲜红的鸡冠和恬淡的葡萄叶蔓,彤成强烈反差,更烘托出雄鸡的英姿勃发。另一幅《鸡鸣祥和》,雄鸡独立回首,姿态傲然,画法同前。淡墨写就的折枝寒梅,同样映衬了雄鸡的动感身影。为拓宽用笔用线能力,黄山研习书法,学习钟鼎甲骨文的刚健劲拔中寓中正大气,学习曹全碑的平和娴雅中寓刚劲凌厉,学习张迁碑的强悍浑厚中寓古拙朴茂,学习魏碑石刻的古朴率真中寓端庄典雅,学习二王、孙过庭的提腕使转中寓书卷文雅气息,学习怀素、王铎狂草的流畅跌宕,笔势驰骋中寓大气磅礴。以书入画,所画梅花枝干、藤萝枝条,可略见一二。他创作的陈毅元帅像,被中国对外文化交流协会会长陈昊苏(陈帅长子)收藏。创作的丈匹牡丹画和丈八山水画,高规格、高档次布置在有关政府、企业的接待室中,足见他扎实的基本功和驾驭大画的运筹能力。

三曰文气,即书卷气。这也是文人画的一大亮点。清唐岱说过:“画学高深,变化幽微,古人天资聪颖,识见宏远,于书无所不读,于理无所不通,方知画中三昧。胸中有上下千古之思,腕下有纵横万里之势,立身画外,存心画中,泼墨挥毫,皆成天趣。”黄山早在天津美院上高研班时,就注意聆听诸多名师讲授对青藤白阳(徐渭、陈淳)、董其昌、石涛、八大和吴昌硕等古典传统大帅研究的心得体会。他在日后的艺术生涯中,对传统,对古典,有所学,有所悟,所写学画随想录,很深刻,很独到。诸如:“绘画要靠悟,靠自身情感,靠内心驱动,靠参禅悟道。因此画家要尊重自己的禅意,注重感觉的修炼,心领神会,顺感而应。所以画家要不断‘充电’,要勤‘洗眼’,要注意养心、养气,要注重画外功夫的修炼,提高自身审美能力。我经常在夜深人静时看石涛、黄宾虹、潘天寿画论;读宋画、元四家、青藤白阳、八大石涛、吴昌硕,就是想与前贤对话、交流、感悟,心与古会,心与神交,悟画理、悟人生、悟天道。此外,看美学、词学,听民乐、唱京戏,诵诗吟唱,耳濡目染,提高学养,以养我心,以养其气。”“中国画,特别是花鸟画,要避俗,应当‘取法乎上’,以笔取气,以墨取韵,有笔有墨方得气韵。因此,临帖需脱画谱气,写生需有书卷气。如我画《牡丹亦喜漫天雪》、《月露天香别样情》,力求用墨表现牡丹的雍容和高雅,讲究运笔用墨,力避这类题材的俗气、火气和燥气。”诚哉斯言。

  《短长高下总清风》以工笔双勾折枝竹与大写意幽石相映成趣。此乃宋人李迪、明代周之冕与白石老人工写结合的钩花点叶派路子,但以水墨玄素,则别开生面。《月露天香别样情》的折枝牡丹,枝干花叶以焦、浓、淡墨挥洒,几枝寒梅,又以清墨勾点,浓淡干湿之变化,使五墨六彩跃然生辉。有如唐王维《山水诀》所云“夫画道之中,水墨为上;肇自然之性,成造化之功”。而几点花心红蕊,颇为大胆,使画面增添几分亮丽。也可称得上是“笔墨当随时代”(石涛)了。

四曰逸气。这是大气、厚气、文气相结合,使其思想性、艺术性、观赏性达到雅俗共赏的层面后,再一次跨跃、升华。使画面由繁趋简,使“墨之溅笔也以灵,笔之运墨也以神”(石涛)。达到文人墨趣“巧则灵便,拙则浑古”的境界。北宋文坛领袖欧阳修亦云“萧条澹泊,此难画之意”(《试笔》)。黄山近年来多研习明清以降的文人画,在对比中综其长,合其精,求简避繁,画风为之一变。画家尝云:“八大尚简,石涛重繁,清艳绝俗,各臻其妙。我从这些前辈先贤的画中渐行顿悟,提高自己的眼力。”“青藤八大用笔简练,笔底极清,境界尤高,一气呵成,我极推崇之。我作画时,深处闲心斋,放着古典音乐,心手双畅,一挥而就,畅酣淋离。”“十年前作画,喜欢冲天冲地,讲究充塞满溢。近年来,读了老庄哲学,兼受日本画影响,尚简淡隐逸,虚静空灵,追求飘逸洒脱、自然写意之美,把古典与现代、具象与抽象熔为一炉。”此类代表作如花鸟画《天问》,画面疏枝淡花,一鸟点缀其间,静卧枝头,几笔淡墨横逸而出,使紫藤花的洒脱与氤氲背景相交融,清逸自然,且又空灵深远,画面构图别具一格。再如《雨洗涓涓净》中的兰花幽石,《风味清奇》中的墨竹奇石,《花外无春》的兰竹峭石与《清气入花骨》的一枝牡丹,“从宋代工笔画中求其‘工’,从八大画中求其‘简’,从王雪涛画中求其‘灵’,体现道家美学——“虚静”、“空灵”的审美境界。

黄山这些年的主业仍是孟津县文联主席、美协主席的组织、领导公务,是社会活动家,客观上画画、搞创作是业余副业。但他凭借自己极高的悟性,过人的天赋,加上刻苦、勤奋和不懈努力,很好地处理了二者的辩证关系。一方面将公务中获得的视野开阔、交友广泛和学识积累,应用到启迪创作思路和高雅格调上,提升了作品的档次、品位;一方面又以自己精美的画作以文会友,学术交流,赢得了威信、名望和某种权威性话语权,有力推动了领导公务的顺利开展。这是互动双赢,且事半功倍的良性循环,彰显出黄山的聪明才智,也印证了“读书滋逸气,阅世益豪情”的古训。

黄山现为中国国画家协会理事,中国书画鉴定管理中心理事、签约画家,中国收藏家协会会员,省美协、书协会员,神笔王铎书画院副院长,洛阳国画家协会副主席,市美协、书协理事。多年来有数十幅作品入选全国性美展并获奖,并且在多种专业刊物上发表。

黄山年富力强,未来的发展空间必将更加广阔、深远。2013年9月14日

 

 

 

宫大中: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、中国博物馆学会会员

河南省文史研究馆馆员

研究员、教授、硕导
标签:解读国画家黄山的画中三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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